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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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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57&

“是她?”我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反問。

蘇煙竟然是安太太讓名晨這樣做的……原來我一切都想錯了?

我神思不穩,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百合茶。我現在的狀態的確需要壓壓驚。

茶水傾斜著漫到唇邊,我緩緩抿著,名晨坐在對面看著我喝茶,不發一言。

百合蜂蜜的甜膩和柚子的微酸很好地提了我的神。仔細想想,安太太會提出這樣一個交易也不奇怪。安墨軒為了蘇煙幹的荒唐事在業內可謂是人盡皆知,游艇豪房都是其次,如果他只是為了蘇煙花一些錢,安太太也還不會這樣。但是安墨軒到後來幾乎是為了一個蘇煙荒廢了事業——天天上班不見人影,為了二人世界的約會推掉客戶的預約,為了蘇煙能夠進安家的門和安太太吵了不止一次……那時他在業內就是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笑話,安氏的名聲也因為他而一落千丈。

安太太要和名晨做這個交易,也很正常。換了我我也會用一個寶石換回兒子的清醒的。

“原來如此。”我喝完了百合茶,將玻璃杯輕輕放回茶墊上,不動聲色道:“你接近蘇煙是故意的。”

他應聲:“當初我也很驚訝,但是這和我無關,我只要拿到鑰匙就行了。”

“我是真的好奇,”我看向他,扯出一抹微笑:“蘇煙是怎麽喜歡上你的?她當時也在安墨軒的示意下參加過幾次上流宴會,那時——”日子隔得久了,我有些都記不清了。但是其中的一個細節我卻記得很牢。那時有人對著安墨軒面前一套背後一套,正好被拿果汁的蘇煙聽見,當時她那個反應可是讓我記憶猶新啊。“那時我確信她是愛著安墨軒的。你是怎麽讓一個女人變心的?”

“這回我可是真的下了功夫。”他說,“我特意去查了文藝女性的愛情心理,而且這次我是開了外掛——我對她施了一個暗示,我確定那時我在她心裏有好感,這從她的表現我就能猜出來。我把她的好感放大化了,加上那時安太太和我聯手演了一出戲,信那個家夥還嫌不夠地用了依——”他突然頓住。

“依什麽?”我追問道。

他突然消了音,半晌後才道:“增加催眠效果的藥物而已,不過那太過分了,信他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心知他沒有說真話,但是既然他不想講,我也不好強求。

只是……這種被瞞著的感覺真不好受。

大概是我的臉色有點差,名晨緩了語氣:“那個東西真的無關緊要,我不騙你。”

“可是我怎麽覺得,”我看著他,挑眉:“你到現在為止已經騙了好多人了?”

“只有蔣晴晴和蘇煙而已,或者再加上半個你和父親。”他糾正道,“蘇煙的事就是這樣,我假意接近她贏得她的好感,又設計了一場好戲讓安墨軒遇上,讓他們二人再無轉嬛的可能。”

“還有一件事,”我對他說道,“我在醫院裏聽到了你和季醫生的談話。”我盯著他,“車禍是你一手導演的?”

那場使得他和蘇煙徹底崩盤、也是使得安太太出面拿鴿血紅寶石賠罪的車禍。

“你聽到了?”名晨一楞,而後有些了悟,“怪不得之後你對我態度突然冷淡了……”他談起那場車禍就像在談電視上的新聞一樣,神色平淡。“這是為了安家以後不拿這件事來當做我的把柄,原本存在警方的錄像帶也是信拿走的,為的是讓安家留個醒,這件事之後我和他們的交易就到此為止。”

我突然覺得我那時估計他的心情不把蘇煙的視頻拿給他的想法真是蠢透了,不,從一開始他就在騙人,真是好一個彌天大謊。

“聽起來倒是想得很周到。”我冷哼一聲。“為了所謂的鑰匙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那場車禍是假的。”他大概沒想到我會生氣,有些措手不及地幹笑道:“我當初刻意在電話裏挑撥了安墨軒,車程也是計算好的。信和我另外一名學醫的朋友都在一邊守著,我在大學裏好歹和信玩過幾次賽車,避開一個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人還是可以的。”

我想起了那次車禍警方只提供了一回後就宣稱錄像帶遺失了的車禍錄像:“錄像上可是顯示安墨軒直接開著跑車把你的車撞倒一邊的,當時看起來還撞得不清。你敢確保你不會有事?”

我心中的不快不是為了這場車禍又是他的一場騙局而憤怒,而是覺得他太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了,車禍這玩意兒是可以隨便設計的嗎?

“那段錄像是信事先錄制好的,他認識一個專門從事視頻剪切的人,當時信在警方到來之前就先一步侵入了監控系統把那段視頻換了出來。而安墨軒那時正在氣頭上,又有我在事發後給他暗示,他根本就對事發當時的印象很模糊。”名晨說,“至於車輛的受損情況,那真的是太容易辦到了。”

“聽起來你可以去當特工了。”我心中莫名的不快,皮笑肉不笑道,“一場驚險又嚴密的連環陰謀?”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心中不快,名晨有些謹慎地道:“當初的傷情也是謊報的,我根本就沒有受傷。但是演戲演全套,拿到鑰匙之後我還要親自回巴黎一趟,如果我就突然在工作期間回去了爸一定會問我原因,還不如趁他出差時來場車禍,也好方便行動。不過當時安家的道歉禮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多……”

我久久沒有說話,平覆心情之後又問他:“然後你就回了巴黎?”

我不知道他要拿到艾倫·傑克遜的遺產需要什麽步驟,但是遺產中指名的“鑰匙”應該是要拿回巴黎的。

名晨點頭,算是認同了我的猜測:“我拿著寶石回了巴黎,那時卡爾文也正好恢覆元氣。我本來是想著反正都要拿到遺產了,不去管他也不要緊……沒想到使得卡爾文產生了誤會。”

他說到這裏有些歉疚:“如果不是我太自負了,今天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他面色誠懇:“對不起,把你也卷進來了。”

他這麽坦白地道歉倒令我有些不自在,我下意識地伸手將耳邊的一縷發絲繞至耳根,有些掩飾地說:“我沒事……不過你口中的那位卡爾文,他知道傑克遜遺囑上說的鑰匙是什麽嗎?他怎麽就確定我身上的一定是真品?”

“我們把寶石拿去了機構檢驗,卡爾文一定會拿到那份檢測報告。原本我想著等他拿到檢測報告時我肯定已經把遺產權限修改了,沒想到會是這樣。你的這款寶石和安太太的實在是太像了,卡爾文也是從事珠寶設計的,他一定會看出來。他這個人辦事不擇手段,不管你身上的那款鴿血紅寶石是不是真品,他會先拿了再說。”

“這就是全部的事情經過。”他說著看向我,“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全部的事情經過。我閉了閉眼,覺得有些累。

還有什麽好問的呢?揭開真相之後,我發現我只是那個倒黴的路人而已。我今天遭受的一切僅僅是因為那串項鏈。聽上去很可笑,經歷了之後更覺得嘲諷。

那位卡爾文篡改遺囑也好,名晨騙小女孩感情也好,信設計的車禍也好,我今天的飛車驚魂也好。

“原來這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我輕聲說,“你騙了我們所有人,很厲害。”

什麽回國繼承公司,什麽真愛無敵。都是假的,都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借口。

原來我從一開始的假想敵就弄錯了對象。

我突然覺得之前的我很可笑,在一邊陰暗地猜想名晨的目的,卻連自己當了小醜都不自知。

“我沒有騙你。”名晨說,“這件事只是我回國的原因之一……爸讓我回國,但是他沒有明說要我繼承公司。我是欺騙了蔣晴晴和蘇煙的感情,可是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擡頭定定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世的。”名晨走過來,在我面前幾步停住。“我從很久前就知道你不是我的親姐姐,但我那時對你沒有太多興趣,可是回國後,我不知怎麽的就喜歡上你了。”他笑了笑,“也許你可以當作是日久生情。我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上次的告白太失敗了。我們到最後竟然吵起來了。”他自嘲地一笑。

我聽著他的話慢慢站起來,和他平視。

他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他直視著我的眼睛,認真道:“我希望你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你的弟弟,在這個基礎上,明明白白地給我一個回覆。”

“答應也好,拒絕也好。我只是想要一個明確的回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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